第17章 第十五章 山贼来袭(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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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向曦慢慢收拾好要带的行李,拿起自己的兜帽披风看了又看,眼神黯淡了片刻后又立马恢复了高光,他披上后不禁叹了口重重的粗气。

  

   “究竟还要这样遮藏多久啊...”

  

   自己这条逃亡之路走了也快一年多,不用说终点,就连要踏上的旅途都有遍布沉重的阴霾,记忆里他给予给两个女孩子的诺言,乐儿天真的笑颜与微儿纯洁的爱意都是推动他要必须前进的绝对动力。

  

   终有一天,布满阴霾的道路也将迎来曙光,与风暴过后的黎明。

  

   就在夜向曦想着事情时,木质房门外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敲动房门的人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他只是在想,已经到约定时间了吗?

  

   解决了昨晚的那些人后,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所以干脆就在卫垂青居住的客房旁边开了一间,有她在自己的隔壁住着,他现在也没必要怕什么江湖侠客们了。

  

   现在已经到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了。他从床上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将房门打开。

  

   纵使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容样貌,他还是略微有些恍惚。

  

   少女微微抬头,夜向曦便看到她的面上波澜不惊毫无表情的样子,与其说是高冷...倒不如说她其实一直在绷着脸,似是有些紧张,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但重点不是少女的表情,而是那如同细腻雪脂般红润的未熟小脸,不用想都知道她的娇脸揉起来一定会软乎乎的。

  

   有点想揉揉看....夜向曦恶趣味的想着。

  

   向上看她漆黑眼瞳,黑瞳里清澈的目光让夜向曦如同在凝视风平浪静的大海般,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大海的深渊给吞入当中吧。

  

   这样的目光让夜向曦的内心有着自己一切都在窥视的感觉,难怪那些人都不敢盯着她看。不过就算是真的,我想卫垂青也没那个兴趣去了解他或者别人心里的想法。

  

   她面无表情的小脸歪了歪,眼神转换成略带疑问的目光望着面前的男人表示着疑惑。

  

   “夜向曦,你怎么了?”

  

   他调整了下自己奇怪的心态,手握拳放到嘴下咳了咳,带有一丝回归主题稍稍严肃的说道:

  

   “走吧,我们出发。”

  

   卫垂青的眼神带有一丝怀疑,但很快就切换回了正常的眼神。

  

   ——————

  

   从光薛城出发后,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不算宽敞的林间小路上,虽然夜向曦很像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他却有些不知从何处开始。

  

   这样紧张的气氛不能依靠女孩子来打破,这件事夜向曦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他好歹也和三个女孩子好好“打过交道”了,姑且也算是经验丰富吧....

  

   那就先从来历问起好了,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话,自己也能够更近一步的了解这名女孩吧。

  

   “卫小姐,你是来自哪座城域,以及哪门哪派的?”

  

   他看向身旁的少女问道,而卫垂青此时却沉默不语,似是完全没听到一般没有回应夜向曦的问题。

  

   “卫小姐?”

  

   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卫垂青仍然没有回应夜向曦的话。

  

   不想回答啊...也不知道是她不想说,还是宗门之事不能泄露出去,有些难办啊....

  

   试着直接问些深入点的问题吧。

  

   “卫小姐,我流浪这般之久,看遍了很多宗门的剑技与武技,但你的剑技我却从未见识与听闻过,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使用过这样的神乎其神的剑技,你的剑技是师承何方?又叫什么名字呢?”

  

   卫垂青却依旧如刚才那般沉默不语,就这么默默听着夜向曦说着,连剑技名称都丝毫不想透露,这样夜向曦就看得出来了,是少女的宗门或者师傅限制了她说出,所以她才会如此守口如瓶。

  

   “抱歉。”这就是这名少女的唯一回应

  

   完全套不出她身上的信息啊!她名为卫垂青,她的剑技很强,修为也很夸张,那就是我知道的关于这名少女的全部了。除此之外,她身上的事情我一律不知,有些郁闷...

  

   根据已有的情报来看,夜向曦给出的推测是这样的:

  

   卫垂青是一个绝对不简单的少女,这一点毋容置疑,年龄大概与自己相仿却有着如此惊人的剑技与修为,比起自己之前遇到的小女侠要强太多了,极有可能是某个大宗门的核心弟子。

  

   但无奈的是,天下宗门何其之多,他又何从猜起呢?

  

   气氛仍然是如此冰冷尴尬,夜向曦也对她有些无奈了,二人就只能这么赶路着。

  

   他回头看了看,从这路上的视角看去,光薛城已经被缩小的模糊不清。

  

   就在他回头的此刻,数声“咻”的声音从路边的林子中猛然传出,刹那间数十支高速凌厉的箭矢从树叶中飞出奔向着他们疾速袭来!

  

   夜向曦有着些许惊讶,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人头还在悬赏而被袭击而惊讶,而是究竟是谁胆子这么肥敢在卫垂青在的时候袭击他,他们不知道事先调查一下吗?一边想着,一边挥着臂挡住向他袭来的五支箭。

  

   箭矢快速而猛烈的撞击在夜向曦的护臂上,激烈的碰撞擦出了一阵阵火花,夜向曦勉勉强强把飞来的箭矢给通通挡住击飞到别处,这时他才抽处空来用眼神余光瞄向卫垂青,却被她的行动给震惊了一下。

  

   卫垂青的感知,反应力与实力显然比他高,竟然直接向前直冲向箭矢的方向,快速地拔出利剑把袭来的箭矢从中一分为二给硬生生斩成了两半!

  

   若不是自己集中注意力观察,他甚至都没办法对这样的速度做出反应。

  

   虽然昨天自己就在客栈里亲眼见识过她的剑技与实力了,但今日再次看到她的发挥还是会被她的实力所震惊,就连他自己也都只来得及反应过来挡住敌人的攻击而已。

  

   但她却可以做到以这般惊人的雷霆速度迎面敌人射来的利箭发起主动进攻,而夜向曦很清楚,卫垂青的可怕之处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

  

   卫垂青发动的每次攻击都十分的凶猛迅速,她现在的眼神传出的认真犀利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埋伏敌人已久的猎豹一般,盯上了猎物就会立刻迅猛出击,不会留给敌人任何一丝可以得以喘息的机会,是一个在速度与技巧上都登峰造极的人物!

  

   劈开箭矢后的卫垂青将剑收回了剑鞘当中,她知道未知的敌人在暗处放着阴险的冷箭,而自己这边却在明边的路上防守,这样的局势对他们来说非常的不利,不能盲目的出击,不然反而会被敌人给瓮中捉鳖!

  

   一昧的陷入被动是剑士的禁忌,必须打破现在的僵局!

  

   她的脑内正在快速思考该如何对付森林中隐藏的敌人,一刹那的时间后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运动身体内的经络,直接用灵力注入进在剑鞘里的锐剑,顿时间她的剑发出了极其惊人的气息,这时卫垂青将剑猛然拔出刺进泥土地内。

  

   一时间,方圆数十里内的生命气息通通涌入进了她的感知范围内,小到兔子,大到虎豹,只在瞬息间她就彻底摸清楚了敌人的数量以及具体方位,她把泥地的剑拔出,立即摆出了进攻姿势,下一秒,她如雷霆般向一个具体方向发动了突袭。

  

   而一旁的夜向曦也看明白了卫垂青究竟做了些什么,不由自主得发出一声赞叹。

  

   “用这种方式来大幅度增强扩大自己能够感知的范围,真的是相当聪明的做法。”

  

   但接下来恐怕就没有什么他的事了....他这般想到。

  

   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跟上了她出击发动突袭的方向。

  

   不过夜向曦来晚了一步,倒并不是卫垂青发生了什么,情况完全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此时的卫垂青站在一堆被抹了脖子的尸体旁用剑指着一个躺倒在地,面露恐惧,面色如同跟看到了怪物一样的山贼。

  

   看来这就是袭击他们的罪魁祸首了吧....没想到居然只是普通的山贼啊....是看到我们只有两个人才发动了袭击的吗?

  

   夜向曦伸出右手挡住了即将动手的卫垂青,卫垂青也没有让夜向曦走开,而是慢慢走到了一旁,少女手拿染上鲜血的白色利刃,盯着地上无比恐慌的山贼。

  

   见卫垂青并没有动手,他便质问道: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有什么目的?!说话!”

  

   那躺倒在地的山贼已经被无边的死亡恐惧吞噬了思考的能力,面前的少女手拿沾着他兄弟血的剑,面前还有个高大的男人这么质问他,无论他以前多大胆多敢说话,现在他就是个屁都不敢放一下了。

  

   他浑身上下疯狂的颤抖如糠筛般,然后急促的呼吸着,因为恐惧的缘故面色煞白一片,眼泪鼻涕都吓得流的到处都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个山贼被他们两个凶神恶煞的“怪物”给搞成了这个样子,他知道这样下去什么都别指望问出来了。

  

   他二话不说,把包裹里随身携带着的自己亲自制成的手工镇定剂,强硬掰开他的嘴巴给强行地灌了一口。

  

   卫垂青的面上依然是纹丝不动毫无表情,看似是什么话都不想说,内心中她却带有无限的疑惑。

  

   夜向曦的包裹里,到底都有着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盯着夜向曦的包裹,好奇的想着。

  

   被灌了一大口镇定剂的山贼差点被呛到,连忙咳嗽干呕着想把药水给吐出,但却被夜向曦一把捂住了嘴巴。

  

   “好好把它喝完,这些药剂的材料可不便宜。”夜向曦说道

  

   他现在应该非常害怕才对,但奇妙的是,他的内心却感觉越来越安静,逐渐冷静下来的他清楚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已经无法反抗这两个人了。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顺从他们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在药剂作用冷静下来的山贼把袭击他们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他们是有组织但无纪律地在此处打劫那些从光薛城中出来的人,为什么专挑他们打劫原因其实更加简单。

  

   那些从光薛城从出来的人很多都赚了不少的钱,但是因为光薛城里强者众多,他们不可能去打劫那些大商会的车队,所以只能专门袭击那些实力不强的小车队或者是落单的普通人来勉强混口饭吃。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靠打劫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相当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去打劫那些大势力,大商会的车队,因此光薛城里的有实力的势力们对他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山贼根本毫不关心。

  

   毕竟又不是他们被打劫,他们当然对此毫不过问,甚至对于这样的行为有些乐见其成,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再者就是他们也不会去袭击那些前往光薛城的人,毕竟他们前往那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而已,打劫那些人虽然也能赚到不少,但这种行为明显就是竭泽而渔,那些大势力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得罪光薛城大势力别说是靠打劫“吃饭”了,连身家性命都是问题,他们还没那么蠢

  

   山贼说完这一大串话哭丧着脸继续说道,每次被他们给打劫的人都因为不想去惹是生非,所以多半都会直接交点钱去了事,他们收取些过路费什么的,原本这“打劫生活”都很顺利,没出过什么意外,但是谁曾想过只想着收收过路费的他们居然会遇上他们这群煞星。

  

   他一脸恐惧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

  

   但夜向曦完全没被对方给忽悠住,这种简单的障眼法瞒不过他,他直接反问了这个地上装可怜的山贼:

  

   “那么,那些没有钱交...或者不愿意给钱了事的人呢?”

  

   一听到夜向曦这么问道,山贼再也挂不住这可笑的伪装了,他的面色青白,瑟瑟缩缩没有回答。

  

   “难不成你们这群山贼还会善心大发直接放他们走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约定?你说对吧?”

  

   山贼面色惨白,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他还想再继续狡辩个两句话,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夜向曦抵着剑鞘,正准备拔剑动手亲自结果掉他的时候,他绝望的表情似乎凝固在了这一秒,头与身体就在这刹那间分了家,脖子与脑袋间喷出了大量鲜红的血液,“啪嗒”的一声头落在了他的脚边。

  

   夜向曦自然知道是谁把他身首分离的,他没有多说什么,正当他想转身走开的时,身体却传来一阵不明恶寒,让他不由看向站在旁边的卫垂青。

  

   他感受到卫垂青的周围好像都要被她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冰封了一般,让人不敢接近,她的眼神透露而出的净是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及无穷的愤怒。

  

   他只感觉周围的气息变得无比沉重,呼吸都似乎变得困难了起来。

  

   尽管他明细的知道她针对的对象并不是他,他还是能直观的感觉到,传来这份气势的主人实力有多么的恐怖,比起自己更是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把山贼在弹指间给斩首的卫垂青,用持剑的右手快速的甩出了剑锋上流淌的肮脏血液,地上出现了一道令人恐惧但无法转移视线的美丽血痕。

  

   她缓缓将收回剑刃收回了剑鞘中,才收敛起了自己身上一直无意向外散出的恐怖气势,卫垂青也同时看向一旁的夜向曦。

  

   见到夜向曦恢复正常模样的卫垂青,冷冰冰地直言了一句话:

  

   “我要去那群作恶多端的山贼的老巢。”

  

   还没等夜向曦从这句话给他带来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她就朝着某个方向又一次冲了过去。

  

   “她可真是随心而动啊...算了,真是的,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又在跟谁了”

  

   夜向曦立刻运转身体脉络,用灵力加强了身体各处的机能,向着卫垂青的目的地冲了过去。

  

   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跟不上卫垂青那如同疾驰雷电般的速度的。

  

   他的脸上漏出了显而易见的无奈,什么是实力上的彻底碾压,他现在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夜向曦只好一路上追寻着卫垂青疾驰留下的踪迹奔走,但很快夜向曦就意识到这样做的效率实在是太慢了,这样子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追上。

  

   她可以通过地面来感知周围的生命气息位置,这可不代表只有她自己才会这一招。

  

   夜向曦也将灵力附着在剑身上,但这次他不直接插入地里,而是让它如同一个指明前路的指南针来使用。剑慢慢悬浮在空中,他的剑尖对准的方位就是她所在的方位。

  

   在感知到了卫垂青真正的精确方位后,夜向曦便向指明的地方跑去。

  

   ——————

  

   纵使他的速度的确远没卫垂青的好,但也只是用了不到半壶茶的时间就赶到了面前的这个山寨。

  

   到山寨位置时,寨子内传出了激烈的交战声,这也证明了卫垂青还未解决掉全部的山贼,看来这个山寨恐怕有着不少人。

  

   “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夜向曦不由自主的想到。

  

   他踏入寨子的木门,涌入鼻间的是极其想让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门口处血流成河,遍地都是被抹了脖子的山贼尸体。

  

   这群倒了满地的尸体,有的拿着上好弦的弓弩,有的拿着剑刃与大斧等各种各样的武器,但看向他们的表情时却让夜向曦内心都有些微颤了。

  

   他们的脸上没有多少惊恐的面貌,这样的表情意味着这群守门的山贼甚至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杀死了!

  

   “真是可怕的剑技与速度....”夜向曦喃喃自语。

  

   但没有时间供他来他消化掉现在的局面了,山寨内部仍然在不停传来痛苦的惨叫声以及悲痛的呼喊声,以及刀刃拼打在一起发出的打铁般“铛铛”的声音。

  

   他望了望山寨内部的周围,发现了正在和山贼们作战的卫垂青。

  

   她挥舞着手中细剑在人群中舞动着,不同于戏子的舞蹈,她的舞蹈每次挥动不是表演用的丝巾,而是能让人成为死去肉块的利剑,每挥舞一剑就代表了一条生命被斩落她手。

  

   夜向曦只剩下了一个感觉,面前的少女,她就像一个沾染血色的白天鹅一般,鲜血无法遮蔽她的白色翎羽,让人眼神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也让每个人感受到刺骨恐惧。

  

   他也很明白一点;卫垂青虽然优美如同天鹅一般,但不会像真正的天鹅那样毫无威胁,她是猎人,而不是猎物。

  

   夜向曦又一次叹气,也只得拔出自己的剑刃,也加入到了如同屠宰场的战局中协助她。

  

   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山寨里的山贼都被他们两人杀了个干干净净,顿时夜向曦打算呼吸新鲜空气时才意识到,现在整个山寨内全是铁锈的血腥味。

  

   回看寨内的情况更是绝人的恐怖,鲜血流满土地,尸身一个叠着一个倒在地上成为大地养分。

  

   这样的场景,夜向曦早已经不知见过几回了,此等场景传进内心也并没有产生任何涟绮。

  

   ————————

  

   之后他们搜索了整个山贼的大本营,找到了几名躲藏起来的女子与及孩子。

  

   当她们瑟瑟发抖的跟着夜向曦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满地的尸体,却与卫垂青想象中的不同,她们的确因此在痛哭流涕,但她们的眼泪却是在为这群已经变成肉块的山贼而流。

  

   卫垂青用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的看着她们的行为,正当她要问这群女子为什么要为迫害她们的人哭的时候,被夜向曦拦在了身后替她问出来她心中的疑惑,他对她们问道:

  

   “请问一下,为何你们在为他们而哭,你们不是被虏过来的吗?”

  

   其中哭泣的两名女子抬头用难过痛楚的嗓音回答着:

  

   她们原本就是某个财主强行在村子里抢过来当的小妾,虽说对方是个大财主,但她们却从来没有过到什么好日子,经常的都是鞭子挨打被语言辱骂,被正妻以及其他的小妾们给排挤,同一个沙包般受尽了他们的折磨。

  

   后来她们俩被山贼给抢上了山头当了山寨夫人,被山贼头子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样的待遇连在那个财主家都没有过。她们都非常感谢大当家的,所以愿意为了对方生下了好几个子嗣。

  

   卫垂青听完愣在了原地,好长一段时间都同一个木头人似得没有反应过来,连剑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染湿白鞋都不知道。

  

   直到一块小石头砸中了她的脑袋,才从发愣的状态晃过神来。

  

   “杀人犯!”

  

   “你们是坏人!坏人!”

  

   几个孩子将卫垂青给包围了起来,他们无一例外都红着眼睛,有的孩子用牙咬她,用脚去踹她,把干净的衣裳沾上尘土,嘴上不停喊着坏人,杀人犯,是她杀了他们的父亲这样的话。

  

   其中一个男孩甚至摸索着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冲着卫垂青就要刺过去。

  

   “啊!好痛!放手啊!”

  

   就在匕首就要刺中仍然在原地发呆发愣的卫垂青时,夜向曦伸出右手用力抓住了那个男孩的手,痛的男孩嗷嗷大叫,随后便丝毫不犹豫给了对方一拳头。

  

   男孩痛哭流涕地叫着摔倒在了地上,匕首也掉落在了一旁,那些女人失声惊呼着。

  

   那男孩发着狠,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爬到了一具尸体前捡起了一把已经上好了弦的弩箭,站起来对准了卫垂青。

  

   这样的“突发事件”再次引起了周围那些女子的惊叫,她们都想要阻止他,却感觉自己的脚上跟被黏住般动弹不得,恐惧并没有让这群女子退缩,只怕有着更深的情感阻止了她们的前进。

  

   “原本我是完完全全不想管这件事的,但既然事已至此,看在你这般的无知的份上,我就亲切的告诉你好了。”

  

   夜向曦带着略微复杂的眼神看着面前做着反抗的男孩,刹那间竟让他回溯了几年前的一切,他的曾经也是这样的卑微弱小只能任人宰割,这样的自己是他挥之不去的回忆。

  

   但很快,他的眼神就恢复了冷漠。夜向曦说道:

  

   “你的父亲是一个作恶的山贼,是一个靠打劫无辜过路行人为生的山贼,若是路人敢不给钱下场只有一条死路,是个真正的恶人。

  

   “有不少的孩子失去了他们的父亲,不少的妻子失去了她们的丈夫,不少的家庭就这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少的无辜行人曝尸荒野,成了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

  

   他的最后一段话直击男孩的内心,他问道:

  

   “你该不会认为,你们很无辜吧?”

  

   那男孩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夜向曦,他一言不发的用弩箭直指夜向曦的头颅。

  

   但他的持弩的双手却开始微微颤抖。

  

   夜向曦又望向了那群被虏来的女子们,对着她们说道:

  

   “但你们却不一样,你们只是被虏来的,从一开始就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服从,或者逃跑这两种的选择。”

  

   当然,选择了第二种选项的下场,通常都不大好就是了,纵使能逃,自己一人又能逃到何方呢?她们更多时候所能做之事其实就只有顺从这一个选择项了而已,每个人都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

  

   他的视线又转移回了这个男孩身上,用最后残酷的言语说道:

  

   “你们吃的每一粒粮食,每一件衣服,每一文钱都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你们是既得利益者,那些被劫掠的受害者,没有人为他们发声,他们的痛楚足以淹没十个百个你们的山寨!”

  

   男孩最终崩溃的咆哮出声,他的弩箭对准夜向曦射出,耳边早已不顾着女子们悲痛的尖叫,但他不闪不避站在那任由弩箭射来。

  

   最终,那支弩箭并没有射中他,只是从他的侧脸穿边而过,射在了他身后的木墙上。

  

   那男孩跪倒在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流满面,他痛苦嘶哄着咆哮地对他们说道:

  

   “你们不也...你们不也...!”

  

   “你们不也是杀人犯吗!!!”

  

   喊完这句话的男孩被赶来的一名女子挽住后沉沉地晕倒在了她的怀抱当中,抚摸他的小脑袋低着头抽泣。

  

   今天是他多情的日子吗,为什么他总想着叹息呢,唉...

  

   最后,夜向曦给了那些女子一笔钱,一笔能够养活这些孩子,一笔能够让她们都能活下来的钱。

  

   他细心叮嘱她们,一定不能让其他有心之人知道她们有着这么一笔钱,否则就一定会带来杀身之祸。

  

   那些女子都感激着面前的男人,甚至一度跪下身子去就准备对着他磕头了,但被夜向曦以及终于清醒过来的卫垂青给拦着。

  

   之后夜向曦他们带着她们下山回到了路上,指明通向光薛城以及光薛城外部的小路。

  

   她们站在远去的路上向夜向曦他们告别,双方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迷途的她们,也将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吧...

  

   希望如此。

  

   ————

  

   “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正亲眼看着吗?”

  

   数十只黑色的乌鸦正站在这些山贼的尸体上,他们拍打着翅膀,用刺耳的声音大声鸣叫着,随即便开始啄食着这些山贼尸体上的血肉。

  

   “这些乌鸦是你的灵宠吗?”卫垂青看着乌鸦们啄食着这些山贼的尸体,眼神中透露出的光让人意味难明。

  

   “灵宠?那种烧钱的东西我可养不起,不过你这么认为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不如说,这些乌鸦就是‘我’。”夜向曦如此回答。

  

   卫垂青歪着头有些许的疑惑,但随即便理解了意思。

  

   有些人将自己的灵宠视作自己生命乃至是身体的一部分,这样的情况并不在少数,想到这里,卫垂青不禁有些释然。

  

   只是看着这些乌鸦啄食着这些山贼的血肉,卫垂青的心态依旧难以言表。

  

   再之后,夜向曦搜刮完山寨里剩下的各类被抢来的钱财以及珠宝,随后两人便踏上了旅途。

  

   路上的俩人又一次回归了沉默,和一个时辰前不同,身旁的卫垂青似乎有些失落的低着头,跟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般,仍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夜向曦走得快些,到了她的面前,卫垂青抬起头,眼神带有着难见的迷茫,夜向曦的双手轻轻抵在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她。

  

   “卫小姐,你只是在履行着大部分人都会这么做的事情,铲除山贼这件事,你并没有任何错误之处。”

  

   他的表情变得比之前还严肃的多,他凝重地直视她依旧迷茫失神的目光,夜向曦看得到她目光中的传递出了还有不安,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下一句话。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让人难以辨别,很多事情并不是对错就能评判的,你只能去做自己相信是对的的事。”

  

   “自己认为自己所做之事是对的的话那就一直坚定地走下去,动摇自己的内心去做的事情就是在否认曾经的自己,我想你也不会是这样整天只会后悔的人吧。”

  

   尽管不是醍醐灌顶的程度吧,不过这句话似乎把她的内心来了一次猛击敲醒了她,她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夜向曦依旧敏感的察觉到了卫垂青情绪的变化,她如往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但仍然没有摸清楚卫垂青内心的他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就像是慢性毒药一般,慢慢地侵蚀着她的内心,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慢慢侵蚀着她的内心,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会出大问题的吧。

  

   就这样,他们俩人再此并肩踏上了旅途。

  

   要去的地方注定白骨累累,走过的路也注定鲜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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